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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稿】「國慶已死,盼信福和順歸來」被冤死刑犯上街頭

文/邱和順救援大隊、王信福救援大隊

昨天(8/13)晚間七點,邱和順救援大隊、王信福救援大隊來到西門町六號出口前舉辦「國慶已死,盼信福和順歸來—被冤死刑犯上街頭」活動。活動前15分鐘,一位團隊成員戴上手銬、腳鐐,扮演死刑犯、走在隊伍前面,帶領參與者以靜默遊行的方式沿著西門商圈繞行。接著隊伍回到六號出口前,進行定點的短講接力與大提琴演出。現場許多民眾也自發加入遊行隊伍,跟著一起靜默繞行。回到定點時,救援大隊的夥伴跟路過的民眾發放王信福、邱和順的案件介紹傳單,也有許多人聽完介紹後停下腳步,留下來一起聽短講,和我們待到最後,和王信福、邱和順站在一起。

本次活動環繞著「勿忘江國慶」「持續關注王信福與邱和順」兩大主軸。主持人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倡議專員羅禮涵於開場時提到,今天是8/13。27年前的今天,是江國慶被錯誤執行死刑的日子。江國慶案發於1996年,當時透過刑求取得的認罪自白,就將江國慶判決死刑定讞,並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執行死刑。儘管這個案件花了十多年,最後於2011年成功獲得平反。但逝去的生命如何喚得回?而如果認為江國慶案早已距離遙遠,那更應該看看也遭國家錯誤槍決,卻仍等不到平反的盧正、杜氏兄弟案。以及人還活生生的在看守所等待救援的王信福、邱和順案。這不是上個世紀的事情,是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

邱和順、王信福案義務律師林俊宏接著就兩邱和順、王信福兩個案件進行簡要說明。他提到,這兩個案件我們還是持續向司法的機關,向法院、地檢署叩關,監察院也針對兩案提出非常多份的調查報告,都說明這兩個案子是冤案。檢察總長也曾幫邱和順提起非常上訴,可是法院始終沒有針做出回應。江國慶在21歲的年紀被國家槍決,我們不希望再有兩條無辜的生命因為我們司法的錯誤再被錯殺,我們希望在還有機會的狀況下能夠讓他們得到平反。也呼籲大眾持續關注這兩個案件。

邱和順案律師林鴻文則針對刑求部分做說明。剛剛主持人在現場放出的一段警察偵訊邱和順與其他同案被告的錄音檔裡,明確聽到北市刑大警察說「辣椒水給我拿進來」、「什麼顏色?我打一下你變一個顏色?你老實講喔」等語。曾經也有兩位新竹退休的警察聯繫司改會,說他們是當時承辦的員警,當年有聽聞邱和順等人被刑求的事情,但縱使如此,法院依舊不去正視刑求而來的自白書。本案也有刑求的員警在司法上被起訴定罪,卻仍換不到邱和順案件的重啟。

主持人接著介紹今天的大提琴表演嘉賓黃亭偉要演出的兩首曲目:《忘春風》與《黃昏的故鄉》。這兩首歌皆為戒嚴時期的禁歌。兩位當事人的案件雖然發生在解嚴初期,但很明顯地,兩個案件的辦案手法仍然承襲威權時期的方式。用威嚇、刑求、不當取供的方式在對待兩位當事人,也直接導致了他們遭冤錯的死刑判決。後者則在描述對於家鄉的思念。邱和順是苗栗竹南人,王信福是嘉義人,兩位當事人與家庭、故鄉的連結都很深刻,思鄉之情也經常流露於和他們往來的書信中、面對面的接見中。

音樂演奏完畢後,由人權公約施行監督聯盟辦公室主任江孟真接續發言。她提到,希望台灣能將禁止酷刑公約國內法化。刑求、警察打人明顯在邱和順案、王信福案,乃至於剛剛提到幾個死刑冤案都有類似狀況;同時警察打人離我們並不遙遠,直到今年2月仍發生青少年遭警察毆打之情事。此外,禁止酷刑公約後半段關於其他殘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之待遇或處罰,也是國際上認為政府應有更積極作為來防免的事情。不當對待可能發生在醫療院所、邊境管制等許多自由遭限制的處所,這些場域發生的人權侵害也需要有機制處理。酷刑公約內國法化有助於酷刑和不當對待的定義,進而確立補償機制,需要更多人一起關切和推動相關立法工作。

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研究員,同時也是平冤協會志工王昱翔,接著分享已遭槍決但許多救援團體仍積極尋求平反的盧正案。盧正案和江國慶案發生在相似年份,也同樣是很快就遭判死刑定讞,並於定讞後在各界表示案件充滿瑕疵的呼聲下迅速被執行。但也如同江國慶案有父親四處奔波為兒子尋求平反,盧正的兩位姊姊這些年來也堅持不放棄要找回弟弟的清白。目前案件主要由冤獄平反協會協助進行非常救濟,希望大家持續關注後續行動。

長期關注死刑冤案的信福和順志工團成員彭筱茹接著就自己的經驗,分享為何要關注這兩個案件。她提到,無論科技多進步、鑑識方法多完善,判斷者、主事者都還是可能會有認知偏誤,陷入自己的主觀意識,最終導致冤案發生。冤案是不會消失的,所以我們必須要隨時警惕自己,至少要做到減低冤案的發生。現在有《國民法官法》,大家都有可能成為國民法官,去定一個人的罪。我們做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非常小心謹慎,我們都有可能會成為受害者,也有可能成為冤案的製造者,所以我認為我們大家都應該要關注冤案。

本次活動的發起人,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的倡議專員Mido最後也提到,每當台灣發生重大的殺人命案,王信福與邱和順就會時常被社會點名,因為他們一個是年紀最大、72歲的死刑犯,一個是被關押最久、長達36年的死刑犯。「都這麼老了、被關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執行死刑」,這是非常諷刺的事情。每一次他們被提及的時候,希望有更多人可以鼓起勇氣告訴大家這兩個案子是冤的。邱和順的媽媽在2014年去世了。過世前,她都跟著民間團體一起做行動、為兒子喊冤。在監所的邱和順甚至無法見媽媽最後一面。王信福的姪孫女二十幾歲,儘管跟王信福不熟識,到今年都還是和我們一起行動,希望大家可以關注她叔公的案件。我們雖然跟邱和順、王信福沒有血緣關係,但身為個人,我希望大家都可以像普通人一樣的活著。我希望當我們說台灣是一個個民主、自由的國家的時候,我們可以好好正視這個發生在三十幾年前威權下的悲劇,讓這個悲劇可以停止。

活動結束前,大提琴表演嘉賓黃亭偉也帶來最後一首曲目《媽媽請你要保重》。儘管邱和順、王信福的的媽媽都已經離開了。邱和順在救援的過程中,媽媽因病離世過世,沒有機會見到媽媽最後一面。王信福的爸爸過世的早,從小跟著媽媽相依為命。所以親人對他們兩位來說,都是非常深刻的思念與羈絆。因此選這首歌作為今日活動的結尾,訴說兩位當事人對於離世媽媽無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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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和順救援大隊》: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 、台灣人權促進會、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人權公約施行監督聯盟、冤獄平反協會

《王信福救援大隊》:台灣廢除死刑推動聯盟、民間司法改革基金會、台灣人權促進會、國際特赦組織台灣分會、台灣刑事辯護律師協會、人本教育基金會、永社 、台南律師公會刑事人權委員會 、人權公約施行監督聯盟、台南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