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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佔中之選舉戰

文/易汶健   圖/SocREC社會紀錄頻道  本文由公庫合作伙伴香港獨立媒體提供

佔領運動滿月,不論支持和反對,What’s next是所有香港人心裡的問題。中大新聞與傳播學院博士生Alex Tang和義工在上周做的佔領區調查,佔領者就算爭不到公民提名,也至少要政府重啟政改五部曲,才會結束佔領。梁振英下台不是最受歡迎的選擇。顯然,北京和特區政府不會收貨。結果就是社會膠著,還要天天面對暴力威脅。

近日閱讀記錄佔領華爾街始末的著作《為甚麼走上街頭》。其中交代了剛好三年前矢志改變資本主義的運動,最後好像慘淡收場。作者提出以下解釋:

媒體抹黑佔領地罪惡頻仍;政府經常要清潔佔領地,從而傳達地方骯髒的訊息;警方有系統地清空營地;發放未經證實的訊息(例如佔領者拿排泄物擲向警察),令警察不得不介入平息衝突。他們用警棍、催淚彈及胡椒噴霧驅趕和拘捕佔領者。紐約市政府清理現場的垃圾和銷毀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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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佔領華爾街運動,充斥警察捉拿示威者的事例。圖片連結自Huffington Post(AP Photo/Tina Fineberg)

作者同時指出,原本運作順暢的「大會模式」在群體間出現爭拗後瓦解,自由派盟友不再支持他們,媒體後來減少報導,當佔領者有意重新佔領,隨即遭警方暴力打壓。

儘管實體佔領華爾街運動完結,運動卻遍地開花,一年間形成佔領拍賣屋、佔領農場,集體拒付房租,捍衛公立學校,還有較出名的抗議學債運動(Strike Debt)。

這段經歷,似曾相識,也好像預視了香港的運動走向。實體的佔領運動總有完結之日,時間不等人,我們要思考後佔領的社會。如何延續運動理念,爭取開放的選舉制度,平均的政治權利。在議會層面,我們要迎戰政改第二階段諮詢,立法會政改表決,以至明年區議會選舉及後年的立法會選舉。

如果普選方案不收貨,佔領者能否給壓力手握三分一議席的泛民主派否決?如果辭職公決成事,佔領者能否摒棄政黨派別的喜惡,走到街頭催票?

明白不少佔領者也厭惡泛民議員,不信任議會,相信街頭運動。近日有論者提醒,建制派或已瞄準2016年立法會選舉。

今回政改即使被否決,北京和本地建制派損失有限,照樣依1,200人選舉委員會選出特首。現時支持佔領的民眾不是多數,而建制力量弱在街頭但強在資源和人脈。一些泛民的社區幹事坦言,他們箍票成功,不全歸因買票出術(正如反佔領的人也不全都收錢吧),還在日常工作。支持佔領者可以unfriend反對者,但不會令反對者消失。只要2016年選舉手握三分二議席,建制派就可以在立法會為所欲為。

居民組織有時很悶蛋,而且要忍得住在街頭擺檔時被辱罵(佔領運動後這情況會有增無減)。但這是了解長者、新移民、家務照顧者、病人的政治取向的機會。佔領者需要有決心走進社區,述說政治制度及房屋、福利、醫療政策息息相關,說服他們做選民,並在選舉時,投票給支持真普選的候選人。要承認,泛民政團眾多,難免會有競爭,分薄得票。不過,我們領教過十八區區議會議決支持政改要按《基本法》及人大常委決定。我們領教過立法會否決捍衛新聞自由議案。我們甘心在下屆再被代表多一次嗎?

台灣在太陽花學運後,一些運動青年積極參選下月舉行的九合一地方選舉,選里長。佔領行動的訴求就是改革選舉及議會制度。如果厭惡舊電池,那可以考慮直接參選,或者自組壓力團體監察議會。或許佔領者討厭當下的政黨和議員,但不能放棄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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