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工

默默的守護者-專訪Hydis抗爭者山崎

文/公庫實習記者 吳容璟

韓國Hydis關廠工人數度來台抗爭,第三波開始每場行動中,都能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吊嘎與迷彩褲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他是山崎,30歲的台灣人,決定要做什麼事就勇往直前,對於反抗社會上的不公不義有著滿腔熱血。

山崎說,他自16歲開始投入社運,從單純的聲援者到意志堅定的守護者,從桃園航空城反迫遷、反松菸大巨蛋護樹護環境、野草莓、太陽花,到現在的韓國關廠工人、反課綱,他皆未缺席。2014年參與太陽花運動激起他更高的行動力,為了更專心關注議題,山崎將工作辭掉,到各地奔走。失去經濟來源的他,認為台灣的環境不容易存錢,但也餓不死人;而有些事情,現在再不站出來維護,以後就消聲匿跡了。

山崎認為,台灣政府缺乏與環境共存的意識,許多歐洲國家非常注重環境與在地文化,在興建設施時還會以不破壞古蹟為最大原則。反觀台灣一起起的建案,經常為節省經費犧牲環境生態。在反松菸大巨蛋時,曾看見一隻想飛卻飛不進去的鳥,「牠原本就是屬於那裡的」。山崎有很深的感觸,直說讓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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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is工人露宿的場地,都能看見在馬路上搭起的大帳篷,裡面有簡易的涼蓆、物資、電扇等,這些都是山崎與聲援者的傑作。從過去的社運佔領活動中吸取經驗,利用現有物資,解決遮陽避雨的基本問題。在松菸護樹的佔領運動中,甚至使用省油省電的發電機、自製化學桶、回收雨水再利用,順道告訴民眾,環保隨處可及,且人人都可以輕易做到,很多東西不是用錢買即可。許多東西可用金錢無限換得,然而自然資源一旦耗損,便再也回不來了。

說到身為台灣人如何與韓國工人溝通,並持續參與Hydis抗爭數個月,山崎笑說,「其實我們都是比手畫腳溝通,有的東西我比一比他們就知道我要幹嘛了,大家都覺得很神奇。」他認為,韓國工運與台灣工運最大的不同是,韓國抗爭者都非常團結,即便協辦或聲援團體很多,他們都願意聽同一個指揮,為了同一個目的不斷出來抗爭,「看過他們的影片,每次都十幾萬人出來,真的聲勢浩大」。反觀台灣,很多團體想要爭取畫面,容易分散人力去不同地方抗爭,每個場的人數都很單薄,未能有足夠的影響力,易造成分化,社運經常這樣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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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韓國工運會透過唱歌跳舞的方式提振精神,發傳單、快閃活動,都是讓他覺得很有趣,也認為值得台灣學習。山崎認為,韓國人用一種溫柔平和的方式表達訴求,同時能吸引大眾目光,這讓社運能持續下去,也給抗爭者自身更多的勇氣。反觀台灣工運時常喊完口號、衝撞完後就不知道要幹麻,因此很難讓執政者聽見訴求。

花了至少14個年頭在社運上,然而,抗爭到最後時常敵不過政府與財團的聯手抗衡。山崎認為,所有的抗爭都是從零開始,可能一開始的獲勝率是零,慢慢的累積就有可能變成2%、3%,且每個議題間都有相關性。從零開始累積經驗,民眾也要培養自行查證、了解每一個議題、建設到底會造成什麼影響,不要只相信政府說法,當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絕不能忍氣吞聲,要勇於向政府、向財團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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