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濕熱,蛇蟲繁殖,故平埔族房屋不是墊高地基就是搭在木架上(圖片來源/中研院史語所)
公庫按:日前公庫「教室外的公民課」專欄刊出莊珮柔老師「『番亂』─ 談台灣歷史上的種族滅絕」一文,郭譽孚先生對本文提出不同看法,我們特邀轉載郭先生之撰文「與建國中學教師莊佩柔論『番亂』一文」,以利更多討論。而本篇文章為莊珮柔老師之回應。公庫除了報導公民行動,紀錄社運,也作為不同觀點論辯的平台,很歡迎各樣立場與觀點的朋友共同參與討論,來稿請寄:[email protected]
文/莊珮柔(台北市立建國中學歷史科教師)
關於郭先生的文章,本人回應如下:
首先,先就郭先生的文章中,「熟番」、「生番」在清代歷史環境中的分野開始討論。既然郭先生自詡為台灣史以及公民教育的研究專家,應可以區分在清代時空環境下,這是種分類是如何被漢人區分出來的。清代至於清代如何採取不同的治理方針與態度,這在臺灣史研究中是一般研究者熟知的常識。
您文章中屢屢提及「幼年時曾經居住在山地鄉南澳,我永遠懷念我的泰雅族遊伴」,將今日原住民族和平埔族混同。我懷疑您可能不清楚兩者的分野,您文中提及的~ 雍正已發現「聞有生番傷人之事,為何未奏」這個生番和大甲西社「熟番」的關係是甚麼,我想您似乎無法區分。簡而言之,您對清廷如何熟番與生番是怎樣採取是怎樣的不同的態度,也無法理解。在18世紀的時空之下,生番被看做是化外之民(不屬於帝國的人民),熟番則是被帝國治理的少數民族。本文中反思的是清帝國對於熟番的統治政策。因此是國家如何處理自己國內的民族問題。因此我認為用加拿大政府的對自己國內的少數民族政策做為反思的起點。這並無不妥,且時間兩者的時間(18世紀30年代到19世紀初)接近。
文中的「大甲西社」「大肚番」都是清代的「熟番」。本文中提及對清代「雍正九年十二月,發生大甲西社伏擊巡邏官兵」對大甲西社的剿滅,是官府與熟番番社間的衝突。清廷濫殺不屬大甲西社的大肚社番,柯志明與您個人也同意「主戰派雖有指主和派縱容家丁,將熟番謊報叛番,冒功邀賞,當負引起激變責任者」不是嗎?不知您如何解釋所為清代主戰派對當時熟番的觀點呢?這些主戰派不是帝國的官員嗎?他們誣指自己國家的人民,動用官民刻意造成的殺戮,不就是當時的國家暴力嗎?
您文中屢屢引用的南島語族中,則具有「出草」與「馘首」文化信仰與臺灣平埔番的文化,是怎樣的混同?是要暗示因為清代生番的「出草」與「馘首」,是造成熟番(當時泛指已納稅完餉服勞役不出草的原住民)被殺的原因嗎?回到十八世紀的時代下,清代的官員是可以區分兩者的不同的,您文中舉例的生番殺人,反而可以證明熟番被殺是出自於無理的態度。大甲西社因為不堪勞役而激變,史料記載來源是當時清代官員的奏摺。這證明當時的帝國官員,也認識到對於熟番的過度勞役,是激起反抗的理由。不知您寫的「出草」與「馘首」依據為何?
本文中檢討的反思的是清代所為的「教化」,事實上就是將儒家的經典與文化,移植於當時的臺灣的(熟番)原住民之上。我文中討論的教化政策是18世紀清政府對原住民的態度,如果您認為與19世紀的英國對美洲原住民態度不能類比。也請以您釐清史實的態度,好好研究一下清代怎麼處理「生番」與「熟番」的區別。建議您應該好好理解史實,將您的童年回憶的現代泰雅族做區分。
對於郭先生屢屢將對自己就讀建中的回憶,並詢問我是否教過朱同學。很抱歉,我到2015年8月為止並未教過朱同學。您文中認為多元文化融合是現代流行風,如果您想要檢討歷史,想要討論臺灣史上自然的「同化」與「融合」,也可以寫些臺灣史上的例子來討論,相信公庫也會刊登您的文章。希望將您的歷史感混入18世紀的時空,並懷念起母校的同學時。也能以理性的態度看待現在的學弟們。您的來信,對於未來可能會教到朱同學的我,有很重要的啟發,我定會好好秉持對歷史研究客觀的探討,幫助他們離清現在與過去的區別。並且深切的反思自己的過去,與時俱進。
也希望郭先生您在思考母校過往的歷史時,能將本人的名字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