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民

傳承文化參加年祭卻丟工作 原民要三天祭典假

文/公庫記者楊鵑如
「老人家有在守住文化儀式,年輕人沒有假日可以回部落,重要祭典無法傳承。」很多原住民族族人為了過年祭丟工作,原因在於法定假日「歲時祭儀」只有一天,難以請假回鄉參加年祭,光是坐車來回都不夠。平地原住民立委參選人馬躍比吼昨(8/27)邀集原住民青年前往內政部開記者會,訴求內政部「紀念日及節日實施辦法」其行政命令應顧及多元族群文化,盡速修訂原民歲時祭儀可比照春節放假三天。阿美族歌手舒米恩、排灣族歌手毛恩足及鄒族藝人高蕾雅到場聲援,傳遞原住民青年想要回鄉傳承部落文化、做文化參與,卻都得面臨工作難保的掙扎及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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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依順序)阿美族原民青年楊有霖、平原立委參選人馬躍比吼、阿美族青年馬耀武道、刺桐部落族人林淑玲、阿美族歌手舒米恩、鄒族藝人高蕾雅

記者會開始之前,由阿美族馬耀武道及排灣族歌手毛恩足進行「通祖靈」儀式,準備米酒與檳榔,斟滿一杯酒後由馬耀武道向祖靈敬酒,並低聲告知祖靈記者會的訴求與目的,再將一部份的酒灑在地上,喝掉剩餘的酒。

平原立委參選人馬躍比吼表示,儀式是文化裡面最重要的部分,儀式轉化成節日慶典,而原住民族在台400多年,跟大眾一起過除夕春節、跟大家一起吃肉粽、月餅,這些節日都跟原住民沒關係,「常過什麼節日,就形塑什麼樣的人。」依照內政部「紀念日及節日實施辦法」行政命令的規定,「原住民歲時祭儀」屬「民俗節日」可放假1天,由原民會公告後,族人可申請1天假日,但對照其他民俗節日,農曆春節有3天,再加上除夕1天,就至少4天,而同為放假一日的民俗節日「掃墓節、端午、中秋」等更常常可見操作為連假,反觀原住民勞工不但得各自進行申請,更時常遭到刁難,甚至因此丟掉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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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七、八月是東海岸原住民族群年祭時間,但其實台灣16族全年都有不同時間,有著各族不同的年祭。馬躍比吼指出,台灣政府在2009年通過兩公約施行條例,經濟社會文化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表示:人人有權參加文化生活。馬躍認為當然包含原民節日慶典。他說,全年都有各族不同文化的年祭,應該由各族群自己決定放假的日期,不需要統一在同一天。訴求內政部應修訂行政命令,讓不同族群在島上過自己的節日。「台灣的國定假日沒有一個跟原民有關係,顯示原住民不是台灣的主人。現行有了歲時祭儀放假一天很不夠,多元文化應從節日上被彰顯、看見,有多元想像才是多元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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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族青年馬耀武道來自花蓮太巴塱部落,他說:「大家都說『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們原住民是:請祖靈困難、送祖靈更困難!」馬耀武道表示,阿美族的年祭Ilisin有五天,沒有一天可以省略。「讓我坐火車回去,吃個飯我就要回來了嗎?祖靈誰送?」五天正式祭典前,還有十天的工作準備期,青年階級要上山採菜,準備第一天請祖靈的豬肉。「殺豬的工作誰來做?這豬肉乾脆生鮮宅配、去超市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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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馬耀提到跟老闆請假,老闆回應:「這個祭典假,政府已經給你們一天了,你們用自己的假或辭職啊。」馬耀甚至為了可以回鄉參加祭典,連續三年都在換老闆,因為做完祭典要回去工作時,原老闆找了新員工頂替。「不只是我,我在部落待這麼多年,每次祭典一結束,看到哥哥們怎麼沒北上,哥哥說:請太多天假,老闆不用了。當作新的一年換新的老闆好了。」馬耀代替族人發聲,認為放假至少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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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族藝人高蕾雅說:「大部分朋友都以為所有原民都只有在過豐年祭。其實每個族群、每個祭典都不同,都有屬於自己的專有祭典名稱。」她更提到,許多人對祭典的誤解是只有唱歌、跳舞、喝酒,「 祭典每個動作都是與祖靈的對話、與祖靈一起享受祭典。包含送走祖靈,都是祭典重要環節。」她說,祭典準備期間有時長達一個多月,全族不管大小男女都要參與,「一天怎麼準備祭典?」
她更提到,族人不應像觀光客一樣回去祭典一天就離開了,「我們是族人,就要參與全程工作。為了參加全部祭典,只能放棄工作?」阿美族歌手舒米恩說,原住民青年在外工作讀書,交通假期問題都加深回鄉的困難,讓有心作文化參與的人都得掙扎、面臨矛盾。他認為台灣不同族群要將心比心,若是春節過年只放一天假,遊子要怎麼回家過年?認為三天假期是最低訴求。

馬躍.比吼競選團隊訪問了在外地工作的原住民青年,阿美族青年Sra Manpo Ciwidian(李孟儒)說到,祭典假期如果能從一天變成三天或一個禮拜,那是非常有助於部落文化的傳承,也可以讓老人家更多認識年輕人,可以讓部落在一件事情上有更多互動,凝聚向心力。

住在台東的族人小微認為,政府怎麼可以方便觀光客而不是體諒在地的人?「我們往返台東台北這件事情是很辛苦的,很難過,我到底應不應該參加豐年祭?難道我不應該回台東嗎?為什麼這樣的事情要被剝削?想要維持工作跟維持家鄉的情感,為什麼不能兩全其美?」

延伸閱讀:馬躍.比吼競選團隊訪談族人心聲影片
小微☆我想工作,也想文化傳承
Fangah Kacaw☆不能參加完整祭典,不然祭典之後會失去工作
Sra Manpo Ciwidian☆不只是在malikoda的時候唱歌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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